话说春节已经结束,首个新冠疫情中的北京冬奥会也宣告闭幕。或许,大家还 在谈论着谷姓美人的傲然夺金;或许,还有人在38国际妇女节为铁链囚女啧啧 义愤。然而,悄然之间,已经清零的疫情正在慢慢袭来。

上海地铁的上班一族都带着口罩行色匆匆。除了偶尔有站内服务人员轻声纠正 某人的口罩没有戴好之外,人们对疫情也无甚感觉——仿佛那已是多年的往事。 毕竟离武汉爆发已经整整三年过去了,而上海也从未有过规模性疫情。

办公楼的入口照例还有检查健康码保安和测量体温的机器人,只是今天突然有 录音喇叭大声喊着:“双码验证”——即要看健康码,也要看行程码。联想起 最近有几个城市疫情突发,我也觉得健康政策收紧是理所当然。毕竟,上海也 在精准防控。隔三差五地封锁楼栋和商家的是也有所耳闻。

同事们对疫情的议论也频繁起来。居然有同事家的片区也出现了病例,只是那 片区还是很大的,对同事并无影响。我开玩笑说,那个病例应该也是打过三针 的。因为最近报告的病例几乎全都是打过针的,否则负责监督疫苗的领导麻烦 不小。把防疫或者任何有社会影响的问题挂在乌纱帽上是中国行政执行力的金 字招牌。君不见多少戏剧都有当街拦官告状的段子——这分明就是营造社会影 响,让当官的骑虎南下嘛。处理不好就只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了。

下班之后,照例回家。途径沃尔玛超市,进去买些东西。门口的保安赫然叫道: “双码验证!”原来,沃尔玛非常宽松的,基本上不戴口罩也没人多说一句话 的。今天怎么突然检查起来,而且一下子就是两码验证。我自觉事情有些严重, 不过也未太过担心。只是顺手买了够几天的肉。

村口的各种菜场、水果店、饭店和杂货店照旧熙熙攘攘。人们尽情享受着工作 之后的片刻轻松。有扎堆吸烟聊天的,有对着水果摊精挑细选的,也有支开桌 子摆上饭菜打开瓶子吃喝起来的。我还是径直走到常去的一家老乡开的小饭店。 放下东西,点了一份炒粉。

老板是老乡。端饭过来时,他对我说,隔壁村已经封了。 “封了?真的?”我有点意外。 “是的,昨晚上就封了,有疫情。”老板毫不含糊地说。

我匆匆吃完炒粉,似乎也没尝到什么滋味,就背起包走了出去——去看看被封 的邻居。果然,夜色朦胧之中,四村的后门已然被蓝色的简易房板拦了个严严 实实,外面还拉起了一道警戒线。有个孩童顽皮地刚钻进警戒线,鬼脸还未做 完,跟在身后的母亲就大声呵斥道:“出来!”仿佛那条警戒线就是病毒,丝 毫冒犯不得。

我还是心存怀疑:怎么毫无征兆地就封了呢。我转到四村正门。正门俨然已经 做了精心的设计。不但有活动铁栅栏,还有简易的挡雨棚,甚至还配备了几条 崭新的货架——已经有人在网上放快递送来的东西。几个保安和一个警察正在 聊天。村里的人是只能进不能出。

3月9日,隔壁四村被封。

我回到本村口,也没看到异常。问保安四村为什么被封,保安就说有疫情。

难道疫情就这么走近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