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终于来了。这次主要是一些蔬菜。每户一份。我们三户分到两份,觉得 不够,就到居委会去反映。

这次见证了飞扬跋扈的居委会。我们开始说不够,是否可以解决一下。他们 说没有了。我就说可以和上面反映一下,保证居民都能够吃。否则人多人少 都一样的话,我们就饿肚子了。然后就捅了蚂蜂窝,居委会的大小官员都冲 了出来了,让我们回去。有问题,自己解决;要投诉,自己投诉。

最后,居委会主任——一个年轻人——还要报告警察。本来是一件解决民生的 呼吁,现在变成了对付坏人的态度。

我觉得这样下去既无意义也无益处,就拉着大家走了。

邻居谈论说现在的政策是楼里有阳性,全楼拉走进方舱——听起来有点不可信。 我在圈里一看,果然有人在核实这件事。从里面的实例来看,肯定是有人遇到 这样的情况,而且还不少。如果这就是政策,天朝的政策是没有什么不敢想象 的,那么制定政策的人是怎么想得呢?再说有那么多地方放那么多人吗?

鲁迅先生说过: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 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

上海真得成了一个人道主义灾难。

下午,来了一个志愿者敲门。我团购的鸡蛋有希望了——希望。